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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35、風雲際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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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素還真離開風府之後,此地很快又恢覆了平靜,北辰元凰初登基,他與玉階飛兩人都忙於朝政,一時也沒有誰來上門打擾,倒是很符合那句“偷得浮生半日閑”。

風司徽,素續緣,風采鈴,母子三人或賞花閑談,或就那麽靜靜坐上半日,感受片刻的溫情,此時的風司徽雖然表現的十分悠閑,然而心中不知從何而起無因由的微躁從未褪去,直到他接到一封燙金書帖,心中塵埃落定。看著上面端正平和的字體,卻又透著清聖莊嚴的佛氣。

雲鼓雷峰,佛首帝如來,相信必不讓她失望。

風司徽頗喊深意的微笑落在風采鈴眼中,知女莫若母,風采鈴知道女兒又要出去蹚渾水了,心中不舍,嘴上卻無從說起,人說雛鳥總要展翅高飛,而她的女兒卻從一開始便是蒼鷹。

風司徽獨自裏面想好一堆的說辭,可擡眼與風采鈴眼神相遇之後,什麽都說不出來,她無奈摸摸鼻子。

“咳,我出去溜溜。”

風采鈴不說話,放下手中絹扇,細細看看女兒好不容易紅潤起來的臉龐,盡量不在女兒面前嘆息,風司徽總是對她隱瞞諸多,她雖然不清楚都是什麽,但心中隱隱直覺這些事情絕非平常。那一日府上,素還真與風司徽的爭鋒相對,只怕在他們父女之間的矛盾並不至於血緣,恐怕與武林之事有關。

這些想法,風采鈴只在心中思索,從來沒有問過。

離開風府之際,風司徽特意留下吟絕,畢竟異族之事未了,又起一道波瀾,她實在放心不下風采鈴與素續緣兩個人獨留在北嵎。

而她則決定單身赴會。

相約的地點是一處高高的山崖,巖壁上有一株蒼老的松樹,樹下禪坐著一個法相威嚴的金發佛者,他就那樣靜靜坐著,身旁花開花謝,幾度輪回,輕輕的梵唄聲似鐘聲罄音,發人深省。

風司徽踱走來,手背在身後,袖擺被山風吹拂翻飛作響。

隨著她的臨近,佛者緩緩睜開雙眼,在佛者的眼中,來人雖根基猶有不足,然而一身氣度已然表明她的身份。

“雲鼓雷峰,佛首帝如來見過雲師。”

不需問,不需答,有的人,只要看了一眼便能明白她的身份。

風司徽立定在三尺之外,對於雲鼓雷峰,她也有所耳聞,乃是佛門中專司締命制裁之地,只不過那又如何,佛門還能管道儒門。

帝如來對風司徽漠然態度不以為意,直言他的來意。

為釋迦藏,佛門,神淵佛境之千世尊,為當年之事,懺罪至今。知曉當年歷史的佛門中人,都不認為這是釋迦藏的錯誤,然而,終究是,他自己過不去這一道坎。將自身發生鎮於雲鼓雷峰,至今不肯回身。釋迦藏的身份讓他的事情一直由帝如來處理,如今既然有契機讓佛友勘破往事,帝如來欣然入紅塵。

帝如來此行還有一個目的,那便是為昔日萬千僧眾之血案問罪而來,就是眼前人,布下奇局,讓三教同時遭受巨大的折損,至今一蹶不振。

面對帝如來的逼問,風司徽臉愈發的冷,雖然當年之事並非她心懷叵測覆滅三教,但她固執的認為,她的事情無需別人的置喙。

兩人的會談陷入僵局,無解。

“師良師,法正法,昂首乾坤三光定;論異論,辯雄辯,無愧天地一蒼生。”

“風橫萬裏狼煙,塵囂怒卷,世路茫然。終歸古道沈眠,雲波浩瀚,洗越蒼天。”

一時間,這十數年人跡罕至的高崖之上,竟然聚滿了儒釋道三教高人。

風司徽不經意打量新來的兩個人,那道人一手捧著銜月金蟾,極為俊美的臉龐,長眉細目,一看便不是什麽好想與的人,聽他的聲音,個性必然十分強硬。另一個淺藍白底身負劍囊的儒者,眼中似乎有幾分猶豫掙紮,還有探究,看著她。

“哈,這下倒是熱鬧的很。”

風司徽輕笑著打破詭異的膠著氣氛。

“玉清界,方丈雨卷樓海蟾尊拜侯。”說的好像很謙恭,但聽海蟾尊的語氣,更像是帶著幾許挑釁。

“傾波族,靖滄浪見過雲師。”這話不似親近,依然禮儀周全。

風司徽聽著玉清界那詞感覺有幾分耳熟,在她上輩子的記憶中好不容易挖了出來。

“玉清界,是為令師報仇來嗎?”

她,便是玉清界之主死因的最直接的原因。

那一世,雲師造就多少人的死亡,他記得清清楚楚,每一個人的名字,每一個人的來歷,原本這些人是三教中流砥柱,卻被害的,名聲難存,屍身受辱。不過,風司徽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救世主,他所做的所想的,只是殺人報仇而已,既然父師都因異族而死,那麽他定然叫一族為之陪葬。

記得,那些人中,最特別的就是玉清界之主,那人不愧是一界之主,在風司徽的長劍劃開他的喉嚨的時候,他滿是戾氣的眼中,驀然閃過一絲清明,來不及說什麽做什麽,便葬身黃土,道袍血染。

“海蟾尊今日,為仇,更為公仇而來。”

話音落,海蟾尊真氣外放,激起身後塵沙飛揚。

風司徽視若無睹,轉而看向沈著而立的靖滄浪,“那麽汝呢。”

靖滄浪,儒門四鋒之一,風司徽不曾與他照面過,到也聽聞一二,當然,另還有一事,那便是,此人與學海儒聖水折痕的關系。

“望雲師對昔年公案做出解釋。”

宮燈幃,風司徽的徒弟,疏樓龍宿也面對著一場不解僵局,

四分之三,神魔族之人,目的是將嗜血者一一消滅。

聖蹤,來自北方的道門聖者,與劍子仙跡乃是至交好友。

邪影,沈寂百年再出的人物,無人知曉他的行事目的。

疏樓龍宿表面優雅的言辭,實際暗藏諷刺,他眉眼間含著莫測的笑意打量來人,看來雙佛之事,引出了不少有心人。

此刻五個人分作三個的立場,釋迦藏自然要幫疏樓龍宿退去強敵,邪影雖然立場不明,但他與聖蹤的昭然敵意,並且隱隱對疏樓龍宿表現的善意,應該也是站在這邊。

聖蹤從最開始欲帶走小活佛之後,面對邪影多般挑釁都沈穩以對,灰色道袍飄然出塵,若隱若現的氣息不可小覷。

四分之三審時度勢,感受自己體內因為剛才一戰,傷勢難以抑制,冷哼一聲,急速離開宮燈幃。

“現在,聖蹤你還要留下來嗎?”

邪影料準聖蹤是不會這麽快撕破臉,不過他倒是希望對方脫下偽善的外衣。

果不其然,聖蹤衡量此地眾人的實力,與他不相上下的邪影,儒教先天疏樓龍宿,還有來歷不明的佛者,他留下一番言語之後化光而去。

“哈。”邪影的笑聲中帶著嘲諷之意,轉身看向疏樓龍宿。

“感謝閣下出手相助。”

疏樓龍宿頷首謝言,原本若只有疏樓龍宿和釋迦藏的話,不免有一番爭鬥,雖然不懼,也是麻煩,更何況,對方有意示好,他又何必拒人千裏。

對此邪影心中十分讚賞,懂時勢,知進退,從容不迫,縱然身處不平之境依然自若,這樣的人,無論他在什麽樣的劣勢,未來必能夠再度立於雲端。

在表達了充足讚賞之後,邪影出言提醒來自於聖蹤的威脅,離開後留下空間給疏樓龍宿與釋迦藏兩人。

“世尊實力依舊不凡。”

風波之後,中夜未盡,紅色的宮燈落在疏樓龍宿身上泛起華光淡,似是而非的讚賞讓釋迦藏並不怎麽喜歡,分明是對方設計讓他趟了一趟渾水,釋迦藏沒有起嗔怒實在是因為與雲賦游為友的數萬年來,他的佛心早就得到了很好的鍛煉。

“人。”

他只說一字。

疏樓龍宿拍拍手,不久之後,穆仙鳳扶著失去意識的佛劍分說出現。

“佛劍分說在此,至於他的下落,恕疏樓龍宿知而不告,就如當年一樣,世尊還是好好的鉆研佛學,免得做了他人的棋子而不自知,哈,請了。”

說完,疏樓龍宿帶著穆仙鳳瀟灑離開宮燈幃。

萬年前,釋迦藏向疏樓龍宿問雲師埋骨之處,得到的答案與今日一字不差,如今再聞此話,釋迦藏不免心中波瀾難平。

“棋子麽。”

釋迦藏嘆息一聲,拂袖將佛劍分說與小活佛帶走。

就在宮燈幃恢覆一片寂靜之刻,從不遠處的灌叢裏鉆出四個人,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四口組。

“蝦米啊,現在是什麽情況。”長得很抱歉還沒有鼻子的秦假仙,左看看右看看,這大半夜的,他被吹的都要感冒了,結果就這麽個結果,這麽多的先天高人什麽也不幹就離開了,並且佛劍分說與佛子還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尼姑帶走。

業途靈敲敲自己的腦袋,那個師太佛氣讓人感覺很舒服,和他的師傅差不多厲害,“是很好的情況,佛劍分說沒事了,小活佛也沒事了~我們可以來去吃宵夜~”

“去你的,你這個肥靈就知道吃,剛才那個師太和龍宿的關系很不一般,莫非……”秦假仙摸著下巴COS名偵探,“我哉了!”

蔭屍人很合格的作為小弟給老大遞桿子,“是蝦米?”

“他們之間一定有不可說的秘密,哈哈哈。”

所幸,這段混話還沒有傳入兩個當事人的耳朵,尤其是釋迦藏,畢竟,雖然他現在的法相是女身,但終究本質法身還是純爺們,再加上疏樓龍宿,那麽秦假仙的下場,就不好說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三教高人同時找上雲師,某人說仲裁該出來的,是這樣麽о?о

然後最後那一段,咳咳><作者憋太久了,就那麽小小的排解舒緩一下【眼神飄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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